评委观点

评委会执行主席:黄晶涛



1、问:作为此次竞赛的主办方之一以及评委会执行主席,请您谈一谈此次竞赛的源起。

答:大家也都知道这些年(的)乡村建设运动,叫乡建(开展得)轰轰烈烈,如火如荼。我们发现有太多太多的资金,有太多太多的房地产商、运营商,包括非常多的青年跑到中国的乡村去。我们大家都有一种共识,或者说叫(是)一种担忧。因为在我们行动之前,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想好。

我一直认为中国的美丽乡村、传统名村,是我们的中国农民,常年来跟自然和谐互动的一种结果。他的这种方式是非常朴素的。在互动的过程中,产生了各种文化,这些文化是中华文化重要的构成部分。我们把这些东西当成一种基因。
有的乡村是传统乡村,它有非常好的文化与环境的特征。但是我们发现在乡建的过程中,这些特征在逐渐地消逝。它已经变成废墟了,它已经死了,或者它已经改变了特别巨大(多),改变了自己最起码的基因,这种改变不是友善的。所以说基于种种这方面的一些担忧以及思考,我们选择了蓟县的东井峪,一个在八十年代已经整村搬迁的一个(村子),留下来的一个废墟,希望做一些思考,我们采取的方式是竞赛。


2、问:此次竞赛并非一般的乡建模式,是采用艺术和设计介入的手段来激活乡村的。您对这种乡建模式以及现有的其他乡建模式有何看法?

答:我们的村落已经存活了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,轻易改变它的后果是什么。尤其是在现在这种高投入、高科技、这种高智力的时代,包括其他的这些方面。我认为传统的办法会有失稳妥,因为我们更希望是改变人心,提升它的一些生活品质,村民的生活品质,把这个东西当成一个重点。因为你不管做任何方式的改变和介入,都逃不脱在这个村子的空间里边将来会发生很多事情,它会打破村庄发展的一贯的脉络。

比如说我们村民还在追求一些马斯洛的这种心理需求,比较中位偏低的位置上的需求。比如说基本的生活、生理的需求,我们对环境安全的需求。但是乡建运动经常会把这些需求放得很高,大家往往追求的是自我的实现,它的位置非常高。当这两种东西混在一块儿的时候,它的关系是什么,我觉得很多人在这方面是有失思考的。不要在乡村里看到城里的事情,因为这种生活就是这边给你提供的最大的旅游产品,所以说不要改变它们太多。


3、问: 请您给此次参赛的选手提一些建议。

答:这个竞赛我们希望它是一个可持续的,它是一个开放式的,它重的不是实践,它重的是思考。它是一个友善的,是一个善意的思考。它承载着我们这些规划人、设计人、以及社会的各界人士对未来的一些思考。甚至可以去发现一些我们认为合理的一些方式,我希望它是一个去商业化的,它更强调的是思想的脉络。这个废墟的石头村能够留存下来非常不容易,也希望大家将来在笔上肯定是要手下留情,因为它不是轻易可改变的。

这个竞赛我希望将来可能会出现一些景观的设施和装置,希望大家在选点的过程中尽量考虑到有机融入的这种方式,不要太凸显。如果换成我,我肯定希望是这样的。因为将来很有可能你的装置,可能会在一定时期内,(我们会)把最优秀的这些设计转化成装置,能够在合适的位置给它建造出来,摆设在那里,供游人参观,供大家去品读。在下次同样的竞赛开始的时候,它再拿下、拆掉。

我现在站在西井峪这个村落,西井峪跟东井峪非常有意思,一东一西,一虚一实,一个是废墟,一个是有生命的村落。我们以前都是要打造一件事情,我们一开始定的原则是酿造一件事情,我们看到的更多的(是)硬件上的一些改造。我希望这个村落是一个有机的,是一个软件上的一个改变。包括人心的改变,包括整个的关于爱心的营造,这个都是我们一开始就设定的。我们是反对任何一种比较有违和感的这种介入、这种形式,这个也是我关于东井峪的一些想法。大家尽量做到让我们的思维打开,让我们脱离纯粹的建筑、营造、景观的这种方式,让它更加友善和有机地融入这个环境,把我们的思想能够转化成这种行动,让世人能够在其中得到一种认识。